人在喀爾木 蔡炎培

人在喀爾木　　蔡炎培（情情敬錄）

詩人說，我憐憫你寶座上
的蘇丹。人在喀爾木
藍色尼羅河白色尼羅河
匯合。吻是創世紀的冠冕
白的向着荒原進發
要有天，即時出現大蘇德沼澤
紙莎草通靈，不讓河水
外洩。鯨頭鸛有福了
斑頸水獺有福了，甚至
四肢騰雞的巨蜥，一下子
也很容易找到腐肉
丁加族人和牛，趕在
雨季之前，尾隨水羚羊
最早遷徙到一度
靜候另一個季律
生命輪迴。人在喀爾木
藍的河在山那邊向我召喚
很難想像埃塞俄比亞
高原之上蓄起塔納湖
時維旱季，無遮無掩的土地
紅豺的狐步配合野鼠的舞足
生死時速盡是火眼金睛的鬍鷲
大雨下足三個月
很難想像這裏的漕溪
源自古埃及尼羅河
溪而河。河而海。海而不捨晝夜
我人始終繫在喀爾木
倍數漲大的沼澤，我請大鱷來守護

二零零五年六月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