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一半
有關歌詞這回事,近些年來其實也以為自己早就看化了。不想無意間看到洛楓這篇貼文,心內還是不能沒有滋味。「突破論述」、「趕上版圖」、「建構範式」、「我們一起尋找,一起記錄」……我想到的,是自己在大半年前寫的一篇文章,一萬餘字左右,純粹是介紹一位在本地不甚為人所知的業餘創作人——而那貼文直至現在,like數依舊是零。那種徹底的死寂,就如往水面輕擲了一塊卵石,本也沒指望激起甚麼水花,卻沒想到最後竟是連漣紋也不曾看到一道。人們常以新詩這文體的寫作為孤絕,殊不知填詞才是真正最孤絕的文體創作:詩寫下了,還會有投稿或參賽的機會;而歌詞若你不想讓它成為「正規」的流行商品,便大概只有在網上湮埋的命運。時下人們常流行說「保育廣東歌」,我想這點其實也沒甚麼好值得憂慮的:那些響噹噹的歌名或人名,早在許多年前已進入這城市的「史冊」了,便再過數十年也不見得會完全被人忘記。至若「記錄一座城市的身世」,倒不如說是「增潤」其已有身世比較恰切。我也只想起詩人陳李才的另一句詩:「一個城巿必須略去冗長的身世」,而「歷史的一半」,其實早於誕生前已「在博物館外靜靜死去」。
22/3/2022
有關歌詞這回事,近些年來其實也以為自己早就看化了。不想無意間看到洛楓這篇貼文,心內還是不能沒有滋味。「突破論述」、「趕上版圖」、「建構範式」、「我們一起尋找,一起記錄」……我想到的,是自己在大半年前寫的一篇文章,一萬餘字左右,純粹是介紹一位在本地不甚為人所知的業餘創作人——而那貼文直至現在,like數依舊是零。那種徹底的死寂,就如往水面輕擲了一塊卵石,本也沒指望激起甚麼水花,卻沒想到最後竟是連漣紋也不曾看到一道。人們常以新詩這文體的寫作為孤絕,殊不知填詞才是真正最孤絕的文體創作:詩寫下了,還會有投稿或參賽的機會;而歌詞若你不想讓它成為「正規」的流行商品,便大概只有在網上湮埋的命運。時下人們常流行說「保育廣東歌」,我想這點其實也沒甚麼好值得憂慮的:那些響噹噹的歌名或人名,早在許多年前已進入這城市的「史冊」了,便再過數十年也不見得會完全被人忘記。至若「記錄一座城市的身世」,倒不如說是「增潤」其已有身世比較恰切。我也只想起詩人陳李才的另一句詩:「一個城巿必須略去冗長的身世」,而「歷史的一半」,其實早於誕生前已「在博物館外靜靜死去」。
22/3/2022
'There is nothing to be said respecting an author that all the world have made up their minds about: it is a thankless as well as hopeless task to recommend one that nobody has ever heard of.'
-William Hazli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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