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履 蔡炎培

仙履　　蔡炎培（情情敬錄）

（一）

我在一條河的河邊給你寫信
　就是你常散步的那邊
一個很少人知道的女郎
　沒戴雲的水最清

樹葉最後枯乾的手指伸向髮上
　一半突然升起來
其他的一半被拋落水濱
　當天空只有這顆星

這顆星不是誰的眼。誰知
　誰的眼藏在誰的心？
可是對岸的人現在就要泅去
　向夜向我欲滅的光輝

（二）

一個很少人知道的女郎
　　立着濱海立着夜
鳥從她的左頰穿過去
　　雪、落在中國的原野

雪、落在中國的原野
　　給她手，構成宇宙
給她兒子，你的世界
　　將有母親

鳥回不了巢。人結不了胎
　　濱海之夜沒有水
可是對岸的人現在就要泅去
　　沒有腳的鞋子便是碑

作者補記：時間一九六四。筆名欒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