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7日 星期二

割席文

割席文
 
Unfriend 了一位中學老師。久沒見面,這位用戶似乎已超出了我的慈悲可以探及的範圍了。諷刺是,若記憶無誤,這位老師,卻是當年曾在某場合中讚過我這個學生很有「正義感」的。我不知道這「讚美」是基於當時她的甚麼觀察,但我慶幸這番話一直也為我此後的待人處事帶來了一份常存的警惕:「行義」之前,你對自己的動機有多少了解和承認?你的「義」,是發自良知,還是只屬仗勢而行?而更不能迴避的,是你在「行義」之後,除卻那種你所以為的會收獲的「心之所安」外,還會有甚麼客觀的「受益」?而這些「受益」當中,又有多少是你會願意承認,有多少是你會盼望撇清的?
 
「役」情以來,不敢說自己有先見之明,但我相信我的立場是清楚的。理性討論是有其時限性的。米已成炊,現在才擺出一副理性討論的姿態,裝作想同人討論一下目下這「人性/科學」合併的「實驗」結果,甚或「成效」?我只想起魯迅的話:
 
「他走進無物之陣,所遇見的都對他一式點頭。他知道這點頭就是敵人的武器,是殺人不見血的武器。」
 
時至二十一世紀了,這種「點頭」大概也可以省省吧。我固然也不敢說自己雙手乾淨。但至少,我不會賴細菌。
 
Sept 6, 2021

"It is not enough to relegate them to marginal tasks: the best way to bind them is to burden them with guilt, cover them with blood, compromise them as much as possible. A bond of complicity is thus forged between them and their masters, and there is no turning back." (Translated by Michael F. Moore)
-Primo Le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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